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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艺术品金融化的五种误读

  从2011年开始,“艺术品金融化”的议题忽然大受媒体青睐,成为热门词汇。艺术市场的语境慢慢被重构,“投资”成了常见表述,“财富阶层”仿佛成为市场主角。

  艺术品为何会变成金融产品?与高净值人群的高速增长,人们急于寻找新的投资渠道、多元配置资产需求增加,以及艺术品本身的稀缺性、增值性和流通性与金融产品的属性相仿有关。

  尽管多对艺术品金融化的误解有很多,但中国艺术品金融化是大势所趋。假以时日,以投资为目的的金融理财产品必将成为艺术市场的要角。但是,纵观当下艺术品金融化现象的各类言论,我认为其中存在五大误区。

  误读一:

  艺术市场被金融资本冲击?

  常见言论:“亿元数字背后,国内艺术品拍卖市场上引领风骚的,已不再是人们常说的小本经营的“行家”,而是呼风唤雨的金融资本。”“金融机构日益成为市场主体,而原来的主体则被边缘化。”

  这些观点认为艺术市场已一夕间被大量金融资本冲击,金融资本已经从艺术市场中获取了高额利润,其实这是个错误的认知。因为资金行情不能等同于金融资本。其实从2009年开始出现的资金行情,可能部分是机构或企业的资金,但不一定都是纯以投资为目的的金融资本。这两年市场进入了高价与亿元时代,更多的公司与集团介入市场,机构的力量慢慢取代了个体藏家的行为,但他们买画的目的通常是因为企业自身的收藏、形象与投资的需要等,但这些并不是金融资本。

  所以,到目前为止,严格意义上的金融资本其实非常零星,纯投资型的资本占市场整体份额并不大。目前最多只是银行等金融机构逐渐开始关注艺术品投资,由此而衍生出了“艺术品金融化”的概念,但目前多数仅限于概念层面。以艺术为例,国内银行几十家,但真正成功发行过艺术的寥寥可数,目前只有民生银行(600016)、交通银行(601328)、工商银行(601398)、渤海银行等几家。在每年数百亿元艺术市场的成交额里,艺术就算加上私募的形式,在2011年也只有几十个亿,在资金量上微不足道。所以,目前市场的买家主要还是来自于个人与机构的收藏。投资资本还是补充性的,还不是艺术市场购买的主力。

  况且,大多数的都是2010年出现的,如果投资期限是两年或三年,那绝大多数的都在投资期内,都还没有退市。如果说金融资本已大举获利,实在妄言。

  还有,文交所类份额化模式只能算是创新特例,作为金融化浪潮下已被证明失败的尝试,不但无法大举获利,甚至造成众多人血本无归。

  误读二

  金融资本介入会加剧炒作?

  常见言论:“目前,金融资本正在不断涌入艺术品市场,伴随着大量金融资本的涌入,艺术品市场正面临着许多风险。”“金融机构的进入,使盘子大了,艺术品会一下子就被炒高炒低,很容易带来巨大的金融风险。”“进来的钱非常多,而且都是快钱。”

  这些声音认为,艺术品市场本来炒作频繁,金融机构的介入会使炒作加剧。但其实资本本身并无好坏可言,市场常规是有量才有价,资金行情对整体艺术市场未必不是好事。

  虽然资本能掌握话语权,也就是具备能影响价格的能力。艺术市场本来就不大,这些资本大鳄,稍用点力,就能在拍卖场上掌握话语权,所以对市场走向影响极大。比如落在单一板块上,10个亿的资金就能形成影响力。前一年才几百万元的作品,来年突然上亿了,就是资本在起作用。因为某些艺术品正好符合了被资本关注的特征,可以形成财富板块,就突然就值钱了。这种天价是由资本的力量打造出来的,资本争夺的是定价权,谁的画应该值多少钱是由资本说了算。

  但目前这些资本多是以私人身份进入艺术品市场,并非金融化趋势下银行与的发行金融资本。所以,我们不必对资本抱有敌意,更不必把金融资本视为市场的假想敌。所以,有资金行情,但不一定就是金融资本,也不必想当然地认为这些进入市场的钱就是所谓的“快钱”。

  误读三

  金融行为须有利于文化价值?

  常见言论:“发展基于文化立场的金融化,什么时候、要不要使用金融工具,根本的一点是是否有利于文化价值的实现和创造。”

  其实发行艺术等产品还是一种金融行为,虽然与艺术品领域结合,首先还得从金融的角度来考虑,必须要符合金融产品的运行规律。金融产品的规律是唯钱是问,唯利是图。所以是否“有利于文化价值的实现和创造”,根本不是金融资本本身会去关心的事。

  误读四

  金融化趋势以线性发展?

  常见言论:“首先是艺术品的产品化,然后是商品化,再就是产权化、资本化,最高境界是证券化。”

  近两年,各金融机构以各自平行探索的方式尝试运作,艺术品只要进入市场,就是产品化与商品化的;但产权化与资本化形态只能说是艺术品往投资产品发展的一个现象,不是较高层次;证券化目前只在尝试阶段,绝对不是最高境界。

  所谓的证券化之前是以文交所模式出现的。姑且不论国家已明令禁止,文交所拆分的模式其自身问题颇多,暴涨暴跌的行情背后,是巨大的投资风险,最关键的是谁来接这最后一棒?

  误读五:

  艺术金融化对一级市场有益?

  常见言论:“艺术市场的金融化对画廊业的再出发显然是助了一臂之力,这是许多中国画廊主们所希望看到的。”

  以投资为目的且短在2-5年就得获利的资金,目前较少在以画廊为主的一级市场进出货。因为多数画廊是以代理潜力艺术家为主,并不太符合短期投资获利型的时程需要。所以,一级市场不必对金融资本太过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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